星河万里

*完结倒计时！

*这章比较短，下一章就见面HE啦

第六章   #真香# #我要去看演唱会了#

零点一过，音乐轻柔的调子愈发助眠，卧室昏黄的灯光笼罩整个床头。御堂枕在床上昏昏欲睡，意识就要沉入深度睡眠的海洋时，手机响起了铃声。御堂挣扎地睁开眼，手在一旁的被单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手机的位置。他勉强划开屏保，接听了电话，是四柳的来电。

“御堂，抱歉你已经休息了吗，刚刚有个导演想联系你参加他最新的电影，由于人选比较紧张，尽快看看是否感兴趣，剧本已经发到你邮箱了。”四柳说道，“看完以后尽早给我回复。早点休息，晚安。”

御堂听到手机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声音，他慢慢地坐在床上，大脑放空了几秒，才回过神来。他一向敬业，四柳很少在晚上联络他谈工作的事情，事发突然，想必这次情况也很特殊。他披上睡衣下了床，走到客厅中央，靠坐在沙发里。电脑已经进入了休眠模式，他打开电脑，唤醒了屏幕。由于工作性质原因，他平时也经常检查邮箱，邮箱的收件箱里静静地躺着四柳最新发来的邮件。御堂点进去，下载了四柳上传的附件，一个是电影的剧本，一个是这次导演的特殊情况。

他退回到收件箱的界面，准备关闭浏览器，目光随意扫了一眼未读邮件。今天除了广告邮件，大部分工作性质的邮件都已经处理了。御堂的目光被一个明显的未读邮件吸引了。

那是一个陌生的邮箱地址，主题是生日快乐。甚至没有加其他的内容说明，他一度以为是不熟悉的人，或者系统自动发来的。以防万一，他点开了这封邮件。里面的正文内容也是简单的一句话——

御堂先生，生日快乐。

附件有一个视频，御堂还在等着电影剧本的PDF的下载，便一起下载了。四柳关于此次特殊情况的说明，这个文件已经下载好了，苹果电脑自动跳出下载好的文件，御堂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。

大致情况是近年来圈内小有名气的樱井导演，近期要筹备一个现实向的电影，由于时间紧张和之前约好的演员意外受伤，需要找另外一名男二号来参演。四柳在文档里详细分析了这个电影得奖的可能性，男二号是御堂以前演过的一种角色类型，有较大的几率可以参演这部电影。

御堂靠在沙发靠垫上，斟酌着四柳的提议，四柳希望他能够参演这个电影，从他本人的角度来说，也并不是坏事，恰巧最近工作大致忙完了。御堂准备点开电影剧本再下决定时，之前那个视频已经下载好了。视频自动跳出来，御堂还有些困，他点下了播放键。

御堂靠着沙发慵懒的姿势一瞬间坐直了，他凑近屏幕，睡意被驱赶得一干二净。视频里面是佐伯克哉坐在家里的飘窗上，看起来是一个日光明媚的午后，他手里抱着吉他，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轻轻飘荡。他对着镜头，唇角微笑，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视频里响起，是一首歌。

“All my love

夜晚总是想起你的身影  辗转反侧

倒转的时光里 

我看到了你的模样

爵士和鸡尾酒

和你目光相触的那一秒

是一切的开始

All my love

你从远处走来的声音

我们并肩看夕阳慢慢下落

那日光落在你的肩头

我不知何时坠入了爱情的海洋

嘴唇念着你的名字

梦里都是你的声音

你的笑容”

佐伯克哉弹着吉他，在视频里轻声浅唱，那调子就像是掺了蜂蜜的水，漾着甜蜜的气息。他之前不懂为什么佐伯克哉会否定佐伯秀唱歌时感情理解不对，每一句歌词，每一个发音，都能如此包含感情。

这首歌的时间不算很长，大概一分半就结束了。克哉微微抬起头，镜片后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镜头，他的声音像是低沉的大提琴，“这首歌是演唱会表演的新歌，是怀着喜欢御堂先生的心情创作的。”

他笑了起来，那副英俊的面容显得亲近了很多，颜色漂亮的瞳孔仿佛折射着午后的日光，无比亮眼。御堂盯着电脑屏幕，看着视频里男人翕动的嘴唇，听到他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，“御堂先生，生日快乐。”

进度条走到了最后一秒，视频结束了。御堂像是定住的石像，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。他终于清醒了多来，有些颤抖地点开了播放键，重新播放这个仅仅不到两分钟的视频。

御堂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，他内心跟着克哉指尖弹奏的调子一起清唱，没有后期的加工处理，仅仅是吉他的琴弦和男人的嗓音，他觉得无比好听。不知道重新播放第几遍的时候，手机响了，御堂随手拿起手机，按下接听键。

“御堂，看完剧本了吗？你有意去试镜吗？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，不过可能拍摄周期会很长。”四柳建议道。

“……不了。”御堂微微垂下视线，他后仰躺在沙发里，声音低哑，“我这几天应该要出门一趟，赶不上试镜了。”

“出门？”

“去美国。”

“哈？怎么这么突然？”

“去看佐伯的演唱会。”御堂忍不住笑了出来，连带着语调都有些轻快，他说完便挂掉电话。

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？如果用不仅想要见他，还想和他拥抱，想要身体相触，躺在床上做爱，拥抱亲吻着对方。那么这一定算喜欢了。

视频又跑到了进度条的尾巴，御堂没有再点开，他望着天花板发呆。他曾经有过几次恋爱，比起热情如火，更像是解决某种生理需求。他看着年轻男孩漂亮的容颜会觉得赏心悦目，却从不会心如擂鼓，也不会感受到名为悸动的心情。上一次谈恋爱分手是什么原因，御堂已经记不清楚了，就记得那个圈内的小年轻和御堂哭着分手，脸上满是泪痕，一边问他到底爱没爱过。御堂以为自己在谈恋爱过程中也有精神需求，一种对爱情的向往，对于想要和某个人在一起，为之开心和幸福的感情。如果从这一点来说，这种精神需求他也不曾满足过。那些过往的恋爱，就好像公式化的发展，最后以相似的结局画下句号。

原来我焦躁了一晚上，不过是在等佐伯克哉的生日祝福。御堂想。

他刚刚看了眼邮件的发送时间，是9月29日，0：00。佐伯克哉那时候应该还在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，应该是邮箱定时发送的。御堂自认在酒吧里两人已经说清楚了，这个生日祝福暧昧却又恰到好处。如果不是他今晚忽然有工作需要，如果不是突然检查邮箱，可能他就这么错过了。

御堂点开电脑里的iTunes商店，将里面所有关于佐伯克哉的歌曲都买下，用播放器一个个播放。他对于佐伯克哉的喜欢，每一次都和激烈的性爱融合在一起，像是呼吸一样，吞吐之间无所循迹。可偏偏是确实存在的，或激烈或粗暴，亦或是温柔，每一次的身体感受到让他的精神感到饕足。

播放器里一首首顺序播放着歌曲，有一首歌的前奏吸引了御堂的注意，他记忆中出现过这个调子。他起身看了眼屏幕，是佐伯秀翻唱的那首成名曲。比起青年在台上青涩而稚嫩的声线，佐伯克哉本人低沉的音色搭配有些压抑的曲调，更贴近歌词。高潮时，曲调忽然从压抑变得轻快而昂扬。御堂从来不知道歌曲的力量是如此庞大，他躺在沙发上，眼泪忽然无声地流了下来，歌声里压抑而炽热的感情像是鼓点一样和他的心脏一起跃动。

我想见他。

御堂翻出手机，手机联络人里找到佐伯克哉的电话，手机传来嘟嘟的等待声，无人接听。御堂又打了几次，依然无人接听，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。算算时间，可能正在倒时差。御堂安慰自己道，他一边听着这些年来佐伯克哉创作的歌曲，一边订购飞往洛杉矶的机票，以及准备落地签的申请。

御堂听着歌声渐渐有了困意，大脑里偏偏全是佐伯克哉的身影，他想要和他拥抱，想要和他接吻，想要做爱。这些念头像是杂草一样占据了他全部的思考，思念如潮水淹没了他。

出行很快就准备好了，机票和落地签都申请好了，随行的行李由于是短期旅行，除了更换的衣服，没带什么其他的东西。四柳一脸震惊地看着带着墨镜和帽子的御堂上了车，无奈地开车前往机场。御堂在机场又打了一次克哉的电话，依然无人接听。他有些焦虑，却又强行使自己镇静下来。按照克哉工作室公布的行程，两天后将在洛杉矶的一处篮球场举办演唱会。演唱会门票早已售罄，不得已之下，御堂托朋友要了一张演唱会的站票。御堂坐在飞机的商务舱上，窗外是晴天白云，天气很好。他戴上眼罩，提前睡着了。

飞机抵达洛杉矶的时候，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。御堂拖着小行李箱走出机场，手机叫了辆uber抵达篮球场附近的希尔顿酒店。御堂途中打算给克哉再打一次电话试试，偏偏出门忘记办理国际漫游业务，也没来得及准备临时的美国手机号。他看着手机显示的无信号状态，索性WIFI还能连上，用无线网络临时搜索了一下前往篮球馆的路线。

演唱会当晚御堂还有些精神不振，他还有些没倒过来时差。他提前一小时抵达场馆外，被长龙一样的队伍吓到了。他出门只戴了一副墨镜，和一款样式简单的帽子。等队伍渐渐进入场馆，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。御堂站在看台之上，演唱会中央的舞台已经搭建好，电子屏上是佐伯克哉本人的照片，那张英俊的脸被放大，眉眼依旧一如既往的帅气。中央的站票VIP区域已经站了不少粉丝，四周的坐票也有人满为患。御堂艰难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，几乎挤不进去，只能站在靠后的位置看向舞台。

晚上八点，演唱会准时开始。御堂头一次参加演唱会，不禁有些激动。登台的人不是佐伯，是热场的一名歌手。热场足足有半小时，御堂站的有些疲惫，那名歌手退场后，镁光灯忽然聚焦舞台，无数粉丝发出呐喊和尖叫声。

御堂刚刚看得有些困倦，他打起精神看向舞台，周遭的灯光都按下去了，唯一的亮光只有舞台中央，克哉从舞台侧面走上来。他穿着白净的衬衫，袖口挽起来，露出好看的手腕。搭配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，像是刚从大学出来的青年人。他走到舞台中央，拿起话筒，无数目光聚焦在他身上。御堂远远注视着他自信的模样，宛如天然的发光体，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。

这种感觉很新颖，完全不同于每次和佐伯克哉在床上约炮。他现在就如同那些爱着他的粉丝，仰望着年轻英俊又富有才华的歌手，恨不得为他呐喊激动，想要近距离和他说话见面。他不在是和佐伯克哉平起平坐的演员御堂，而变成了喜欢他的一份子。

他是最好的。御堂站在人群中央，有些骄傲地想。

克哉唱的第一首歌是近期刚发售的新曲，心绪。前奏响起，鼓点像是急促的雨点，碰撞着每一次的心跳。御堂之前用手机听过这首歌，比起手机播放出来的音质，现场演唱的气氛将御堂也一起带动了起来。

“新的一年已到来，

我在街角的橱窗前偶遇了你

年少时的岁月

午后的暖阳，夏日的草丛

你翻飞的衣袂，雪白的衬衫

是我怦然心动的瞬间

我们擦肩而过

你是我记忆中美好的相簿

雨滴落在屋顶

壁炉燃烧火焰

钟铃并奏

我看着你在人群里笑着

穿越人群的熙攘和嘈杂

你落入我的瞳孔

我坐在一旁听你弹着吉他

轻声和你一起歌唱

你是我的心绪

所有过去的回忆，美好却难过

就这样无疾而终

花开花落，无人知

我向星星许下愿望

直到我在橱窗前又一次见到你

胸膛的心跳声

冬日的落雪声

你看向我——”

作为打头歌，这曲唱出少男少女爱恋心情的歌曲，让现场的粉丝更加尖叫，她们跳着想要看清楚台上佐伯克哉的模样。演唱到最后一首歌，他走到舞台中央的钢琴前，坐在琴凳前，手指悦动在黑白的琴键上。黑色的三角钢琴演奏出好听的音色，每一个音符都在跳舞，是克哉给御堂在视频里唱的那首，未发布的新歌。钢琴温柔的调子唱出爱情的思绪，懵懂和思念的爱意，比起视频里吉他的伴奏，钢琴和周围的气氛完全唱出了不同的感情。御堂在台下望着台上那个耀眼的男人，心情也被气氛一同感染变得无比激动，我喜欢的人如此优秀，如此耀眼。御堂想。

偏偏他又有些不舒服，他知道佐伯克哉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，也看过他本人推特主页下的评论。这是他头一次真正面对佐伯克哉的粉丝，兴奋的男男女女，让御堂忽然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，有这么多人喜欢着他，专门抽出时间和金钱来参加这场演唱会。

克哉唱完这首新歌便退场了，御堂回想了一下，有些奇怪居然没有唱他那首成名曲。周围粉丝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响起来——

“one more song!”

“one more song!”

“one more song!”

克哉下场又从舞台侧面回来，他重新握住话筒，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，伴奏的前调是御堂熟悉的调子。是那首成名曲。

御堂笑了笑，他头一次参加演唱会，倒是一种新奇的经历。

少年人的失意和压抑，高潮时昂扬的调子，急速的旋律，咚咚的鼓点。那是和播放器完全不一样的感受，御堂的心情随着每一句歌词，起起伏伏。

压轴曲唱完，这次克哉真的退场了，会场的粉丝也不再喊“one more song”，周遭的灯光逐一亮起来，御堂带好帽子和墨镜，绕开熙攘的人群，朝后台的方向走去。御堂轻轻敲了敲门，他的手机还是没信号状态，除了借助无线网络，甚至无法上网。工作人员好心地跟他解释，佐伯克哉已经离开了会场。御堂礼貌地感谢了一声，内心还是有些焦躁的，他迫不及待想要跟他说清楚自己的心情。

御堂乘坐晚间的航班飞回东京。站了一晚上，外加时差的睡眠不足，他刚坐上飞机就头痛难受。中途他醒了一次，看向窗口外的景致，晴空之下海浪一样层层叠叠的白云，湛蓝深邃的海水。他打开手机，点开播放器，里面有所有佐伯克哉的歌曲。御堂戴上耳机，良好的降噪效果仿佛和世界分离。

天地之间，只剩下他的歌声。

*说点题外话，本来这章计划是御堂到美国打电话发现还打不通，就很方，结果刚写到御堂落地，我就想起来，他根本没信号（（

大三那年第一次去美国，手机办理了国际漫游，但是不会设置，到达拉斯转机，一下飞机没信号，一脸懵逼。中途和朋友还走散了，我握着没信号的手机很崩溃，幸好最后找到他们了。文中的演唱会是我亲身经历的，当时学校请来Charlie Puth来开演唱会，由于学校出了大头费用，学生买票坐票1刀，站票5刀。几乎学校的篮球馆坐满了人，他第一次退场没唱see you again，第二次登台唱完才离场的。现场听还是很震撼的，跟着气氛一起特别激动，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我终于挤到了第一排，就隔着两三米的距离，本人还是很帅的w